Mad Men:抽煙曾經有如喝水般普遍 |
香煙,跟咖啡和烈酒差不多,如果在年幼時初次嘗試,都會覺得惡臭難忍,但過了些時日,好些人又會成為逐「臭」之夫。
幼時家住官塘,窗口遙對著香港煙草廠,三、四層樓高的大片外牆,不時更換要推銷牌子的廣告壁畫:良友、好彩、萬寶路。飄來的培烘乾煙葉味,是我童年最深刻的記憶之一。
父親基本上不抽煙,他是的士司機,年幼時不時到他交更的站頭找他,要他開車送我去做什麼的,間中會見到他抽著煙與行家說話,當中也經常夾雜些「助語詞」,與家中形像大相徑庭。我記得,人生第一口煙,就是其中一次爸爸遞給我試的,其時可能是十歲。
(女兒快將十八歲,進入合法飲酒年齡。不久前我對她說,第一次飲酒,應該是父親給予的,這是做父親的 Privilege。她隨口答允了,最近我私下的觀察,這 Privilege 應是泡湯了。)
到主動抽煙時,是六年級時代。忘記了是誰拿來的半包煙,下課后,四、五個全班最頑皮的,跑到附近某住宅大廈停車場的暗角一起吞雲吐霧。大約有三四次,然後忘記了這種聚會是怎樣消失的。
小學生抽煙當然要躲起來,大學生就來得理直氣壯了。當年兩個要好的同學都是「老煙槍」,我也有志要做個「成熟的大學生」,於是要在虛弱的大學生貸款中,除了球鞋、衣服、CD、閑書、旅行儲備外,還得強擠一點來支持這新嗜好。
只是,縱橫整個青春期和後青春期,仍未碰到有人想念我手指淡淡煙草味。
尼古丁對我產生不了上癮的效果,在非社交場合,我可以完全不抽煙。但在扮大學生/成年人的活動中,例如到酒吧、咖啡店、或到某獨居的同學家喧嘩夜談時,香煙,還有啤酒是不能或缺的催化劑。
對,煙酒是二合為一的詞。曾幾何時,酒吧內一定是煙霧迷漫的,賭場什至電影院內也是一樣。年紀大點的應當還記得,飛機座子的手枕內,可翻出一活動煙灰盒。坐飛機可抽煙,是「八十後」難以置信的歷史。今天吸煙人的活動空間越來越窄,像志明和春嬌,抽煙差不多等如參加地下活動。
在電影中,抽煙是方法演技的好方法,有助發揮的形像包括:思考、沉鬱、浪子、頹廢、開放....還有最舒暢的「事後煙」。只是,隨著政治正確和法例管制下,屏幕上的煙火大都熄滅了。前陣了跟風看了幾集叫好叫座的 Mad Men,主角是六、七十年代美國廣告界人物。因為是有線頻道電視劇,不受「煙火管制」,見到劇中人辦公室會議「竟然」人手一煙,女同事躲在茶房八卦也抽得悠然。驚嘆過後,心中恃老賣老地說:這就是我見証過的歷史。
抽煙叫我最討厭的是地上的煙蒂。旅行東京時發覺,火車站外,不時有專供煙民用的垃圾桶。在等待車到前,十來個人聚合一起吸收尼古丁,可是散後沒一個煙蒂掉到地上。鑽進 Daiso 看,相信日本人是唯一使用「隨身煙灰盒」的民族。什麼菊花與劍的哲學我沒研究過,但處理煙蒂的精神已令我贊嘆不已。
有趣的現象是,煙草 (Tobacco)的管制越來越嚴,但大麻的管制似乎越來越鬆。歷史上最早的煙民是南美 Maya 族,考古學家認為他們吸的是大麻多於煙草。祭司吸煙後產生迷幻狀態,看到的就是預知的未來;口中說出含糊不清的,就差不多是我們的「問米」了。而捲煙升起的縷縷青煙,跟神壇前的焚香近似,都有直抵天庭的意思。
我吸煙當然不管這些玄機,但當情緒低落時,呆看著青煙從煙梢幽幽升起,又或者口中長吐一把白霧,好像鬱氣也能舒展了一點。世界無煙草日剛過,本地一報章談及 e-cigarette,但欠缺了煙霧,它只變成了不同形狀的戒煙貼,不是全體會的 Smoking 了。
現在,我仍是間中的社交煙民。而隨著煙價高升----澳洲法例煙稅每年定比率提升----「伸手牌」已差不多變得不存在。但有機會早餐咖啡後一支煙,仍是罕有的享受。
原來煙民的經歷都大同小異,我現在沒刻意的抽煙或刻意的戒煙...但放假日子我還是喜歡抽煙斗,一面看書一面享受煙斗內的煙絲香味,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悠然享受...
ReplyDelete細路仔食煙扮大人,大人食煙斗扮老坑?
Delete哈,時光飛逝...應該好快做中坑咯:-)
Delete要看抽煙百態,最好上大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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